今天,与衡阳文体广新局蒋局长有约,茶接千载,烟熏四通,禅机阵阵,总得有些话语作为谈资。想起去年11月份,在新市拍摄《千年古镇》,那一碗米粉留下的余味,还缠绵在唇齿之间,萦绕着千年纸都的召唤。热心的新市本土老板钟总,与我说他们复制了一个古董。
随着那些繁复的工艺、深邃的韵味,钟总带我咀嚼了一道历久弥新的历史文化大餐。
都说新市米粉好吃,耒阳城区,几乎每个街头都有挂着“新市米粉”的招牌,氤氲升起的热汤,远远飘来阵阵香味,忙碌的市民,就着鲜辣嗦着米粉,上班之前,能吃上一碗新市米粉,这一天的好日子才开始。耒阳人很乐观,“差日”已去,“艰日”有吃,期待着“良日”。这碗米粉,咀嚼的是日子,是踏实,是信心啊!
千年文化传承的历史古镇,凭重阳桥上看晨曦升起,耒水无声,是一道不错的风景。人生若能动静相宜,心灵自会安宁禅境!
新市古镇依水建筑,沿河成街,有九街十三巷,规模壮美,于斯为盛。曾经的耒河三大口岸之一,繁华声远,现在的水埠衙门,看河水悠悠远去,看青砖碧瓦被隆隆的机器碾压,黯然沉寂。
米粉、白萝卜、垒口(藠头)和红薯丸子是新市的四件宝,曾经以“米市”通渠,跃耒水、出湘江、达洞庭,商阜衡阳、湘潭、长沙。千百年来,新市米粉随着“米市”的繁华,名震一方,成为湘南地区极负盛名的金子招牌。年过七旬的廖老师,是土生土长的新市人,当了一辈子老师,桃李满天,退休后,一直热心整理新市的历史文化与遗存。“小时候就在街上吃米粉长大的,几分钱一碗。新市米粉入口细软,弹性绵足,很有嚼头,撒一把本地红辣椒,味道就上来了。”廖老师告诉我们,现在,吃不到正宗的新市米粉了,“不是以前的榨法,工艺也粗糙了。”所以,新市街上的粉店也只有寥寥几家,用的粉也都是从外地贩运过来的。
与钟总陪着廖老师,踏过青石板,走过水泥路面,穿过高楼林立的新“新市”,在一处旧房子里,看到一桩大木头。这就是钟总给我说起的那个古董,囫囵囵的木头疙瘩,请老木匠徒手劈剁出来的古法榨粉机器。钟总说:“你约个日子来拍,我们提前准备好,得让你吃到正宗的,纯粹的,新鲜可口的新市米粉。”这份情意我是担当不起的,先领了这方水土滋养起来的人们的拳拳乡土情谊吧!
我们现在吃的多是干粉,是机械压榨脱水成型,用热水泡软,就可以下锅开煮。新市米粉属于湿粉,从原料到出锅,要经过近十套工序。“选带粘性大米,用泉水浸泡两三天,大米泡发,发酵了,才开始磨浆。那时的石磨比现在的机器磨盘宽大,可以充分研磨,还多了让米浆与空气接触的面积与时间。沥水,揉团,煮面,更加是技术了,要掌握分寸、火候与时间。接下来就是和料、榨粉、漂水,成粉就出来了。然后就是下锅煮面了。”廖老师说,新市米粉工艺失传、技艺湮灭是时势所趋。市场追求高效,商业追求利益,很多传统就在商品化进程中被遗弃了。根本废了,味道也会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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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老者的介绍,心里默念着这碗米粉该是怎样的爽口?从新市出来闯世界的钟总,事业有成后返回家乡,想回报乡梓的钟总一句话,让我思绪回到现实:“米粉做的得好的地方,也是民风淳朴的地方。”是啊,一早出去务工就业,张嘴都是吉祥,回味还是幸福,怎能马虎了事?做早餐米粉:不掺假不使坏就是弥陀。
离开新市很久了,那坨木疙瘩还在心头。吃着外地各种口味的米粉,味蕾上还留着耒阳的味道。或许,新市米粉成为大品牌不远了。到那时,我得拉这钟总,对着江月,浮一大白!
是为记,聊作今晚的佐茶!(书韵)
转自:耒阳新闻网